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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殺機乍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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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村地處偏僻,人跡罕見,整個村落只住著四、五戶人家。買東西要徒步行走五六裏路,到了鎮上才可以買。這裏一到晚上,各家各戶都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。這裏經常會有流寇的出沒,有時候也會有野獸光臨。沒有官吏會來管理這些古村落,這裏的村民只能自生自滅。

此時天已漸漸暗淡下去了,何傑哼著小曲,打了酒,走在回家的路上,路上碰到一個官差模樣的人,大手一揮,拉住了何傑的去路。

“哎呦,原來是趙司馬。失敬失敬。”何傑慌忙拱手作揖道。

“何子遠,這麽晚了,你拿著這些酒肉是給誰吃的呢?”趙寵說道,眼神中閃出絲絲寒意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
趙寵趙司馬的手段,何傑是知道的,仗著陳留太守對他的寵愛,經常辦些欺男霸女的勾當,典韋殺人為友報仇的案子,曾驚動了整個陳留縣城,因為李永貴為當地財主,與當地官員素有交情,與趙寵更是稱兄道弟,狼狽為奸,趙寵一直想為李永報仇,想將典韋處以極刑,無奈這麽久了,還是不見典韋的音訊,心裏對李永是有些愧疚的。

今天不巧遇到了典韋的友人,豈能輕易放過?

“哦,家裏來了客人,給他吃的。”何傑說道。

“客人?是典韋嗎?”趙寵上前一把揪住了何傑的衣領,厲聲喝問道。

“哦,不是,是遠方一個親戚,從洛陽回來的,據說那裏鬧了饑荒,顆粒無收,很多災民蜂擁出城,流徙外方,我那親戚已經三天三夜沒吃一頓飽飯了。”何傑扯謊道。

“災民?親戚?”趙寵一楞,繼續怒目喝問道:“凡是外來的流浪漢都必須去官府登記籍貫姓名,否則一律不能接納,私自接納外地人員,就是犯了包庇罪,輕者杖脊二十,重則發配充軍,你敢不敢帶我去看下,究竟是災民親戚,還是殺人逃犯典韋?”

“這麽晚了,怎麽好意思勞煩司馬大駕呢?要不,我明天帶他去貴府登記姓名籍貫。”何傑陪著笑臉說道。

“少跟我啰嗦!我晚上就要去一看究竟,你到底有沒有私藏包庇殺人罪犯?”趙寵推了一把何傑,何傑先後一個趔趄,差一點倒地。

“你們幾個跟我來!”趙寵一指後面並排的侍衛說道。一下子就跟過來十幾個帶刀侍衛。

“何子遠,你給我引路,最好老實點!”趙寵喝道。

何傑沒有辦法,硬著頭皮在前面走著,他想開溜,但是他知道趙司馬的能耐不在自己之下,何況他後面還跟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。

何傑來到了村口,望著那家閃著微弱燭光的矮房,欲哭無淚。心裏很糾結,一方面不想出賣典韋,另一方面又不想死,他死了妻子吳氏該怎麽辦呢?

“何子遠,楞在這裏幹什麽,這裏哪條道路通向你家的房子?”趙寵抽出腰刀,喝問何傑。

“哦,這邊,哦,那邊。”何傑說道。

趙寵大怒,啪的一記耳光,打在何傑右臉頰上,腫脹得跟猴屁股似的,生疼生疼。

“你們幾個去這邊,你們幾個去那邊,挨家挨戶地給我搜。”趙寵揮刀一指。然後舉刀架到了何傑的肩膀上,說道:“你站著別動!”

此時典韋久坐何傑家中,察覺情況不對,叫醒了甄宓,與吳氏商議。

吳氏說道:“你們從後門一直跑,不要回頭,翻過幾座山崗,就可以掏出陳留郡縣了。”

“那你呢?”甄宓看向吳氏,蹙眉問道。

“我是這裏的老住戶了,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?你們趕緊走吧,來不及了。”

此時門口傳來了緊湊的腳步聲,和刀具撞擊金屬刀靴發出的霍霍之聲。

典韋背起甄宓,拿起一把腰刀,往後門跑了,跑不出十幾米,就跑上了第一道山崗,天黑看不清山名。

咚咚……

一個侍衛在敲何傑家的門,見無人響應,一腳踹開大門,仗刀直入。吳氏笑顏相迎,故作驚訝道:“幾位官爺,深夜造訪,不知何事呢?”

“老女人,我來問你,有沒有看到一個身材魁梧,面目醜惡的黃臉大漢從這裏經過?”一個侍衛喝問道。

“有啊,昨天晚上有個喝醉酒的黃臉大漢,冒失得闖進了我家大門,還想非禮我,幸虧我官人及時趕到,將他給轟走了,呵呵。”吳氏陪著笑臉說道。

“少跟我裝蒜!把殺人犯典韋窩藏在哪裏了?”一個侍衛上前一把揪住吳氏衣領,厲聲喝問道。

“我不做道你們在講什麽。”吳氏冷冷得說道。

“混賬老女人!不見棺材你是不掉淚了!”一個侍衛手起刀落,砍下了吳氏的一只胳膊。吳氏慘呼一聲,往後撲倒,血流如註,整個身子都扭結成了一塊,模樣慘不忍睹!

“現在是說,還是不說!”

侍衛還在步步緊逼,吳氏滾到侍衛腳邊,用牙齒咬向他的腳跟。

侍衛大怒,又是一刀直接捅入吳氏的後背,鮮血激射出來,灑滿了一地,吳氏緊緊咬住侍衛褲腳不放,後面十幾個侍衛一起搶入,揮刀亂砍,將吳氏剁成了一堆肉泥。

“那邊有後門,他們從那邊跑了。”

順著一個侍衛手指的方向,發現後門敞開著。

“追!”十幾個侍衛追擊過來,剩下的一個侍衛跑去向趙寵稟告。趙寵大怒,手起刀落砍下了何傑的腦袋!

隨即率領侍衛一起追擊過來,此時典韋背著甄宓滿山巔亂跑,很快就迷路了。隱隱約約地聽到後面傳來了喊殺之聲。

聲音越來越近,典韋急了,加快步伐拼命往前面跑去,不想腳下被凸起的石塊絆倒了,一跤跌倒,甄宓從背上摔了下來,滾進了草叢之中,被藤蔓掐住了。典韋慌忙起身去拉甄宓起來,此時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侍衛已經舉刀沖了上來,被典韋連削帶打,幹翻四、五個,看看前面又有七、八個侍衛舞刀沖了上來。

“典哥哥,你走,不要管我。”此時甄宓的身子被藤蔓掐住了動彈不得。

“妹妹,你等著,等我殺光了他們,我就背你走。”典韋舞動腰刀,卷殺進來,侍衛們紛紛撤退。

趙寵伏在暗處,朝典韋放箭,典韋接連砍倒七、八名侍衛,不提防一箭射中後背,負痛之下,越發神勇,又覆向前突殺,擊殺者八、九人。侍衛們紛紛倒退,各個面面相覷,不敢向前。

趙寵繼續施放冷箭,都被典韋用刀撥落. 兩邊進入相持階段。此時甄宓已從藤蔓中掙脫出來,不提防腳下一滑,滾落了山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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